一個領導者的朝聖之路：步行跨越西班牙30天，學會受用30年的處事哲學，突破逆境，邁向目標

2021 年 05 月 03 日 12:20:32 | 留言

作者：維克多．普林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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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版社：采實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

出版日期：2018-09-27

ISBN/ISSN：9789578950603

內容簡介

他慕名步上古老的西班牙聖雅各之路，
原本只是想遠離工作，放個長假，
沒想到走完朝聖之路，翻轉了他的職涯與價值觀，
過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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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 《牧羊少年奇幻之旅》作者保羅．科爾賀、奧斯卡影后莎莉．麥克琳、作家謝哲青……都曾走過朝聖之路，而獲得更開闊的人生省思
★ 微軟營運長、哈佛商學院教授、美國官員、商界領袖、暢銷作家盛情推薦

數千年來，每年都有數以萬計的朝聖者徒步橫跨西班牙北部800公里的聖雅各之路，
聖雅各之路以一張紙開始，也以另一張紙結束，
朝聖者展開旅程前，會得到一張「朝聖護照」，可以在這張護照上蒐集各站的印章戳記，
抵達終點時，可以拿著蓋滿章的護照去申請「康波斯特拉證書」，證明自己走過朝聖之路。

聖雅各之路，路途遙遠、崎嶇艱辛，朝聖者遭受風吹、日晒、雨淋，
必須克服身體的疲勞、傷痛和心智的煎熬。
踏上朝聖之路的朝聖者，各自有不同的動機與理由，
有些為了尋求寬恕、解脫，而有些為了精神追求、證明自己……

曾任職於大企業與政府部門的資深高階主管維克多．普林思，挑戰了徒步聖雅各之路。
在啟程之初，普林思是一個積極進取、專注工作、競爭力強的人，
認為每天只要蓋的印章夠多，就能證明自己那天過得很成功，最後可以獲得一張證書。

步行跨越西班牙30天後，普林思脫胎換骨，變成一個更心平氣和、關懷他人、活在當下的人。
原本他只是為了暫停工作，給自己放個假，
沒想到這趟朝聖之旅帶給他的不只是休假，更扭轉了他的職涯與價值觀。
他體悟到，面對人生與工作目標，正猶如一條漫長的朝聖之路，
每天都會面臨到意想不到的狀況與難題，再苦也要走完，
他感嘆如果早幾年懂得這些處事哲學，無論在生活或工作上，能採取更好的策略與行動。

讓他改變的，並不是集滿戳記的護照，而是印在護照背面七條「聖雅各之路的精神」，
這些文字看似簡單不稀奇，卻蘊含著深刻的人生智慧，
不僅幫他順利走完朝聖之路，也讓他的人生與工作更順遂──

◎ 欣然迎接每天　
學會換個角度看待壓力與考驗，
專注在合理的目標，克服任何挑戰。

◎ 待人賓至如歸　
不分立場，真心對待每個相遇，
在不同的同溫層也能建立友善關係，讓人脈圓融通達。

◎ 時時活在當下　
除了接受當下的挑戰，雖然充滿變數，但周遭美麗的事物也同時存在，
就算事情沒有照著計畫走，也能懂得如何隨機應變，專注在體驗上。

◎ 樂於與人分享　
旅途上，分享自己的物品，背包不僅能減輕，還能創造無形的價值，
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獲得支持與回饋。

◎ 感受前人精神　
尊重前輩過去的努力與建造，不隨意批評，
學會用獨特的視角，理解前輩當下的處境，能少走許多冤枉路。

◎ 欣賞同行夥伴　
學習接納想法、做法跟自己不一樣的人，站在不同的面向思考，
不攻擊同伴、同事、同業，同時保有競爭力。

◎ 顧慮未來的人　
以身作則，考量到自己的個人行動可能對未來的影響，
為後人指引方法，不僅有所貢獻，還能讓對方更快上手。

作者深刻體會，面對工作、生活上的任何目標，
其實都像走上是一條朝聖之路，一路上都充滿挑戰與無止境的考驗，
本書能讓你更懂得靈活運用「聖雅各之路的精神」，
幫你換個方式思考自己與他人，並換個方式行動，
突破逆境，順利走完屬於自己人生與工作目標的神聖旅程。

章結試閱

章節試閱前言　朝聖之路教會我的事

我往踏板踩了最後一腳，就讓腳踏車沿著河岸一路滑行到最遠的地方。停下車後，我的視線掠過多瑙河，定定望著對岸華美絕倫的匈牙利國會大廈。經過一個月，我列在「畢生願望清單」上的這條「騎腳踏車橫越歐洲之心」，總算大功告成。我覺得精疲力盡，圓滿無憾，卻也若有所失。

小時候，我給自己立定兩個人生目標：當上美國總統，以及去看看這個世界。看不出這兩個目標的相同之處，足以證明我其實沒有那麼天真。大約是在中西部度過童年，到去華盛頓特區念大學之前的那段日子，我才明白自己永遠也不可能當上總統。於是我決定在公職生涯上退而求其次，只要負責管理某個聯邦機構就好。我甚至在大學畢業前，就已經找到一份很棒的政府工作，年紀輕輕就老練地順著公職階梯往上爬。同事還用當時一部熱門影集的角色名字「杜奇」（Doogie），來給我起綽號。我和一些政府首長共事後才知道，他們往往是先在商場上取得成就，再轉戰官場，最後才站上巔峰。因此我離開公家機關，進入商學院，展開一段新職涯。雖然我從商以後發展順遂，但這份職業仍不足以激發我的熱情。幾年後，我又回去從事公職，在某大都市市長手下擔任部門主管，後來成為某聯邦政府部門的營運長。

這個職位比我大學時代的理想官階低一個層級，後來我才明白，那和我想要達到的成就其實相去不遠。畢竟自從我立定目標以後，聯邦政府已經大幅改制，所以我認為這項目標姑且算是完成了。

當時我正值四十五歲上下，覺得既滿足又不安。如果你在退休前就已經達成職涯目標，接下來還能做什麼呢？

於是我鎖定青少年時期的另一個目標──去看看這個世界。小時候過耶誕節時，爸媽曾經送過我一座地球儀，還有一只行李箱。雖然再過幾年後，科學家就會找到所謂的「流浪」基因，但我爸媽一定早就在我身上看出這種傾向。到了四十五歲左右，我已經遊歷過四大洲，接連在十座城市各住過一段時間。雖然外派工作給生活帶來許多不便，但我從來沒有為了搬家放棄職涯發展。

在那段日子裡，我迷上了長途自行車道的魅力，我認為那是體驗旅行的絕佳方式。我酷愛帶著目標旅行的概念，例如：從某個村莊到另一個村莊、穿越一整個州或一整個國家。我騎過很多自行車道，像是從美國賓州匹茲堡騎到華盛頓特區、從加拿大蒙特婁騎到魁北克城，或是沿著伊利運河（Erie Canal）橫越紐約州。雖然我完騎過不少長途自行車道，但只選擇滿足以下三個條件的路線：聽起來值得一遊、途中不必露營，而且利用一般休假時間就能完成。

不過，既然當時我有離職長假可以運用，就想挑戰費時超過一星期的車道，而多瑙河自行車道恰恰能滿足我的條件。沿著多瑙河自行車道每天騎五十英里（約八十公里），我將能看見形形色色的歐洲風光，一路上還有不少方便住宿與用餐的地方。此外，因為這條路線傍河修建，所以地勢平坦，完美極了。

雖然如此，當我駐足欣賞布達佩斯的美景（按：指前述匈牙利國會大廈一帶），心中感受到的空虛卻比滿足更強烈。騎單車旅行的這一個月，是我有生以來最寂寞的一個月，每天晚上我都住在不同的村莊或城市，騎在車上飛馳時也不方便和任何人聊天。騎單車這種旅行方式，用來遊覽風景再好不過，卻不適合用來與人互動。

原本我是希望，趁著休長假，可以享受一點獨處時光。從開始工作到現在，我領導的團隊規模越來越大，離職前我還擔任營運長，負責帶領一個多達數百人的團隊。雖然我熱愛領導團隊、栽培人才，但經過了二十年，我需要一些獨處的時間，重新幫自己充充電。

因此我一離開布達佩斯回到家，就開始尋找另一條路線，最後決定，這次乾脆徒步健行，別再騎腳踏車，才能多多和別人互動。

但我驚訝地發現，全世界沒有幾條野外步道，可以讓你徒步走個三十天又不必露營。在這份清單上始終高居榜首的，就是橫貫西班牙的朝聖路線：聖雅各之路（Camino deSantiago，又譯聖地牙哥之路）。長達一千多年以來，朝聖者踏上這條古道，徒步數百英里到西班牙聖地牙哥康波斯特拉（Santiago de Compostela）的主教座堂，只為了一睹替聖雅各（St. James）遺骨建造的聖殿。

像我這種成果導向的A型人格者，特別適合挑戰這條古道。每天晚上，我都要蓋個印章，來證明自己那天過得很成功，我認為只要蓋的印章夠多，最後就可以獲得一張證書。這樣的我，怎麼會到現在還沒征服聖雅各之路呢？這條古道多麼完美啊！

雖然從清單看起來，很明顯應該選聖雅各之路，但這條古道有宗教方面的淵源，讓我有一點猶豫。不過我略做研究之後發現，聖雅各之路具不具有宗教意義，完全取決於徒步旅行者自己。於是我大致拼湊出一套預定行程後，就把接下來一個月的必需品通通收進背包，接著就搭機飛往西班牙。

踏上聖雅各古道徒步的這三十天，成為我這輩子最精采的探險旅程。我不僅看見了期待中的優美景色、歷史人文和一流公司，更重要的，這趟旅行如何讓我大開眼界。

我的確得到一些領悟與啟發，不過和許多朝聖者不一樣，這些啟發不只與「尋找自我」有關，而是和我在非假日做的事有關―在工作上領導他人。

一直以來，我從工作中學到很多領導策略。在賓州大學華頓商學院（Wharton School）攻讀工商管理碩士時，我學到不少關於職場領導的理論與歷史；擔任顧問期間，我有更多機會和來自不同國家的各行各業領導人合作。當上高階主管後，我開始領導來自各種部門的員工，包括財政、設備、採購、人力資本、專案管理、資訊科技和客服中心。此外，就和大部分人一樣，我也有許多可以做為我榜樣的頂頭上司。

聖雅各古道宛如一座突如其來的嶄新實驗室，每一天都有新的挑戰等著我去克服，我可以在這裡培養領導統御的能力。一路上，我遇見數十個來自世界各地的徒步旅行者，並從他們的職涯中增長不少見識。

在這條古道上，我也有更多時間可以深入觀照自己，每個和其他徒步者交會的片刻之間，是一段又一段悠長的獨處時光。往往我一回神才發覺，自己正在思索著多年以來在工作上的人際互動與種種決策，而且滿腦子都是但願我能重新來過的遺憾。我開始設想，如果我擁有今天在古道上學到的寶貴教訓，當初可能會採取什麼不同的行動。

回到家後，我把那些體悟記錄下來，並貼到我自己一個談策略與領導的部落格上。每一篇部落格文章談的內容，都是古道之旅的不同經驗如何提供我關於領導的新穎見解，或是從不同的角度加深我的既有見解。那些文章隨即在網路上瘋傳，並引起來自世界各地數千名讀者的回應，其中有些人已經擁有相似的體驗，有些人則渴望來一場像聖雅各之路一樣的冒險。此外，那些想用新方法來學習傳統管理紀律（management disciplines）的人，也對這些文字頗感共鳴。後來，讀者紛紛鼓勵我出書，正因他們熱情相挺，我才確信這本書肯定有一票讀者群。而且，正因完成聖雅各之路後獲得強大的自信，我才確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，可以挑戰另一場嶄新的冒險──撰寫這本書。

踏上朝聖之旅的各種動機

雖然關於踏上朝聖之旅的原因，如今幾乎找不到什麼歷史紀錄，不過少數流傳下來的故事，倒是特別提到替個人罪過求得寬恕的需要──不論自願或非自願。舉例來說，一一七○年，英王亨利二世（Henry II）謀害湯馬士．貝克特（Thomas Becket）後，便同意藉由朝聖來替自己的罪過懺悔，於是他徵詢教宗的意見，打算從羅馬、耶路撒冷、聖地牙哥三者當中，擇一做為這段旅程的目的地。

有些朝聖之旅的動機不是為了尋求寬恕，而是為了尋求解脫。舉例來說，一四五六至一四八三年間，西班牙、義大利和法國共有四座不同城市，都曾派遣代表前往聖地牙哥，乞求神靈幫忙把鼠疫趕出他們的城市。

另一方面，也有一些比較無關乎精神滿足的朝聖之旅，其中的觀光成分幾乎和宗教成分差不多，例如：在一三八七年，某個德國政黨就在其安全通行證上表明這一點。

此外，一定會有的是，有些人並不是為了精神追求，而是各種可能的理由而踏上朝聖之路，像是為了逃避法律制裁，或是為了擺脫奴役的狀態等。

在這段朝聖高峰期，有多少朝聖者踏上聖雅各之路？關於有多少朝聖者成功抵達聖地牙哥，目前並沒有可靠的官方統計數據，不過有些資料或許能幫我們窺知一二。根據一六○○年代某個義大利朝聖者的敘述，位於隆塞斯瓦耶（Roncesvalles）的皇家庇護所（Royal Hospice），「每一年供養高達三萬名朝聖者」。雖然這個數字聽起來很誇張，似乎不如統計數據確實，卻能發揮設定上限的作用，方便我們大略掌握當時朝聖人數的規模。

此外，根據皇后醫院（Hospital de la Reina）留下的一份掛號紀錄顯示，一五九四年共有一萬六千七百六十七名朝聖者建檔，平均每天出現四十五名朝聖者，在某些日子甚至出現兩百名以上。

無論這段黃金時期出現過多少朝聖者，比起如今每年高達數十萬名遊客的紀錄，一定是九牛一毛。舉例來說，整個十四世紀來自英格蘭的朝聖者，據估計約有三千六百人，比現在單單一年來自英國的遊客人數還少（例如：二○一五年，共有五千四百一十七名英國遊客）。

有鑑於當時旅途險阻重重，歐洲總人口又比現代少得多，因此在十二至十五世紀期間，在一年時間裡，只要出現幾千名朝聖者，就算是值得注意的盛大場面了。

到了十六世紀，前往聖雅各之路朝聖的風潮開始衰退，自從上個世紀出現其他替代方法（按：指向教會購買贖罪券），世人就不必再透過朝聖來求神赦免自己的罪過了。宗教改革以後，所謂的贖罪券更是淪為笑柄。

另一方面，聖雅各之路太過受歡迎，或許也是導致朝聖風氣不再的部分原因。關於朝聖風氣衰退初期的紀錄顯示，有些窮人也開始使用朝聖者庇護所的一系列服務，但主要是當成像現代街友收容所一樣的空間，而不是為了朝聖。

聖雅各之路朝聖人次不斷減少，而過去幾世紀替大批朝聖者興建的照護設施，卻仍然維持原來的營運成本。到了十八世紀，一些庇護所為了打平開銷，開始賣掉部分土地，還有不少在拿破崙戰爭（Napoleonic Wars）期間關門大吉，或遭到摧毀。

不過，直到一七七九年，聖雅各之路仍然鮮活地留存在世人的記憶中。後來的美國總統約翰．亞當斯（John Adams），當時曾沿著聖雅各古道部分路段旅行，從西班牙前往法國，並在日記中寫下感想：「衝著這裡是聖雅各之墓的推測，每年都吸引了大量來自法國、西班牙、義大利和歐洲其他地區的朝聖者，其中很多人是一路徒步來訪。」

朝聖者把經歷寫成書、拍成電影

聖地牙哥朝聖之旅從未完全斷絕，不過一般認為，一九七九年只有約七十名朝聖者踏上這段旅程。

在那之後，似乎是靠著宣傳老花招，這條路線才終於重獲新生。埃利阿．瓦里納．桑貝羅（Elías Valiña Sampedro）是個牧師，住在聖雅各古道沿途的某個小鎮，他於一九八五年出版《聖地牙哥之路朝聖者指南》（El Camino de Santiago, Guia del Pilgrim），後來這本書就成了其他同款指南的範本。

就像八百年前《加里斯都卷軸》問世後掀起朝聖風潮，每當一本像這樣的旅遊書上市，當地就開始湧現大量人潮。

一旦朝聖者展開旅程，往往會把他們的所見所聞寫成文章，就和數百年前的古人一樣。光是一九八五至一九九五年間，就有十幾部記述朝聖之旅的著作以英語出版。一九八七年，巴西作家保羅．科爾賀（Paulo Coelho）出版他談聖雅各之路的著作，比發行他那本暢銷書《牧羊少年奇幻之旅》（The Alchemist）還早了一年。二○○○年，著名美國電影女演員莎莉．麥克琳（Shirley MacLaine）也出版一本書，談她踏上聖雅各之路的親身體驗，後來那本書還成了《紐約時報》（New York Times）暢銷書。二○○六年，某德國朝聖者記述聖雅各古道之旅的著作，登上了德國暢銷書排行榜。

此外，二○一○年推出的電影《朝聖之路》（The Way）同樣是關於聖雅各之路的故事，由馬丁．辛（Martin Sheen）和艾米里．埃斯特維茲（Emilio Estevez）領銜主演，似乎正是幫聖雅各之路在美國打響名號的關鍵推手，因為自從《朝聖之路》上映後，申請聖雅各之路朝聖證件的美國人數，竟然就足足成長到原來的四倍，從二○一○年的一千六百人，變成二○一五年的六千四百人。

而來自其他國家的朝聖者，也可能是受到其他近期推出的書籍或電影鼓舞，才決定踏上聖雅各之路。總而言之，聖雅各之路不只正準備迎接一千三百歲的生日，而且已經正式東山再起了。

聖雅各之路的精神

聖雅各之路以一張紙開始，以另一張紙結束。朝聖者展開旅程前，都會得到一張朝聖證件（Pilgrim’s Credential），也就是朝聖護照（pilgrim passport, peregrino passport）。核發朝聖護照給我的，就是支持美國朝聖者的非營利組織：聖雅各之路美國朝聖者（American Pilgrims on the Camino）。這張憑證有兩個實際用途，一方面可以引導旅人，找出沿途只接待朝聖者的便宜青年旅館，同時幫助那些青年旅館，篩除其他純粹想找廉價住處的觀光客。

另一方面，朝聖者也可以在這張護照上，蒐集途中各站的印章戳記，證明自己真的走過這趟旅程。而且每一家青年旅館都有自己獨特的印章，上面刻有旅館名號、所在位置，有些還刻上了旅館的標誌。此外，旅館藉著在戳記上標示日期的策略，就能在接待客人一兩天後，貫徹要求他們繼續上路的規定，好騰出房間接待下一批新來的朝聖者。

朝聖者一抵達位於聖地牙哥的古道終點，就可以拿著他們那張蓋滿印章的憑證，去申請另外一張關於聖雅各之路的「書擋」（bookend）──康波斯特拉證書（Compostela certificate）。康波斯特拉證書是以拉丁文寫的，用來證明朝聖者曾踏上聖雅各古道，而且至少確實走過最後那一百公里。聖地牙哥康波斯特拉主教座堂有個朝聖者辦事處（Office of Pilgrims，西班牙文為Oficina del Peregrino），裡頭有專門人員負責檢查每個朝聖者的護照，並詢問朝聖者從哪兒出發、為什麼上路。確認完畢後，對方就會用拉丁文寫下朝聖者的名字，以及完走日期，然後把護照交還給朝聖者，最後對你說一聲「旅途愉快！」（Buen Camino!）。

旅行的收穫是旅行的過程

我永遠忘不了抵達辦事處的那段旅程。那是既甜美又苦澀的一天，我為自己達成目標欣喜若狂，也為旅程即將結束油然感傷。在辦事處排隊等候時，我從其他朝聖者臉上，發現他們和我有同樣的心情，其中有些是熟面孔，也有許多我不認識的人。不管沿著哪一條路線走到康波斯特拉，到了最後一天，聖雅各之路朝聖者都會在辦事處交會。我終於領到康波斯特拉證書時，閃過腦海的第一個念頭是：「我從來不知道，我的名字（Victor）可以寫成拉丁文的Victorem ！」第二個念頭就是：「到家把嶄新的證書掛上牆之前，這一路該怎麼好好保管我這張寶貝的紙呢？」

話是這麼說，但萬一哪天我家失火了，我只能救出其中一份文件時，我還是會選擇皺巴巴又髒兮兮的朝聖護照，而不是這張光鮮乾淨的康波斯特拉證書。看著康波斯特拉證書，讓我想起自己實現徒步穿越西班牙的壯舉；看著朝聖護照，卻讓我想起自己在這條路上如何踏實走過每一步，才終於贏得那張證書。俗話說「旅行的過程就是旅行的收穫」（the journey is its own reward），聖雅各之旅就是一個例子，而朝聖護照則記錄了這趟旅程。

每天晚上結束當日行程，並在入住旅館時往護照上蓋章，可以說是每一個朝聖者經歷的核心儀式。就像在許多典禮上，小木槌咚一聲敲在木板上標誌著儀式的結束，在聖雅各之路上，印章砰一聲蓋在護照上也標誌著每一天的結束。對於像我這樣成果導向的高階主管，這個聲音在這趟冒險旅程上是一種立即滿足。一天又結束了──砰！

我記得自己拿到第一個印章戳記的樣子，當時我興奮得要命，拍了一張「自拍照」。我敢說大多數現代朝聖者都做過這件事。我還記得那是上路第一天，一整天我都克制不住熱切的渴望，每回歇腳或用餐後都急著在護照上蓋印章。那天晚上吃過飯後，正當我欣賞自己蒐集到的印章戳記時，我才忽然發現，照那種速度繼續蓋下去，不用多久就要把蓋章空間消耗光了。從那以後我決定收斂一點，只在每天傍晚入住旅館時蓋一個章。

過了幾天我才明白，那張護照帶給我的真正禮物，並不是隨著旅途漸漸集滿的一個個戳記，而是印在護照背面的字樣。最初我一收到該機構寄來的護照，就大略看過那段文字了，只是當時讀完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。等到我實際踏上聖雅各古道，才知道那些文字是多麼可貴。在標題「聖雅各之路的精神」（Spirit of the Camino）下，簡單寫著七條小叮嚀，指出朝聖者走在古道上要注意的事項。後來，我發現這些小叮嚀寫得既簡單又深刻，不禁覺得很有意思：

1.欣然迎接每天

2.待人賓至如歸

3.樂於與人分享

4.時時活在當下

5.感受前人精神

6.欣賞同行夥伴

7.顧慮未來的人

這些小叮嚀無關乎宗教，看起來是實用的生活哲理，而且是每個領導人每天都應該展現的品格。閱讀這些文字後我才發現，不論在私人生活中，或在專業工作上，這一切我一直都做得不夠好。

那時候，即使已經走在一條朝聖小徑上了，我還是沒有把自己當成朝聖者。原因在於，我並非想在旅程終點得到某種天啟，我一心想得到的，其實是可以吹噓自己曾徒步穿越西班牙的本錢。我只是想把另一場偉大冒險旅程的戰利品，掛在我家的牆上。

直到讀過這幾條守則後，我才明白那絕對不是我這趟旅行的目的。這趟旅行將不只是一場史詩般壯闊的夏日冒險，也是一門暑期輔導課。我要不是在商學院沒學到這些道理，就是早已經忘光光了，總之，我正展開密集的補救教學，準備重新學好這七堂簡單的領導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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